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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：Pixab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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綜合撰稿? 魏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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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(jù)英國牛津大學“Our world in data”項目統(tǒng)計的各國政府公布的新冠疫苗接種情況，截至 2 月 4 日全球已經(jīng)施用了 1.07 億劑疫苗，這一數(shù)字已經(jīng)超過了世界衛(wèi)生組織（WHO）2 月 3 日公布的全球累計感染總數(shù) 1.03 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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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只看數(shù)量并不能說明問題，尤其是目前已投入使用的新冠疫苗需要打兩針才算完成接種。根據(jù)《紐約時報》的疫苗追蹤欄目 2 月 3 日展示的數(shù)據(jù)，不同國家和地區(qū)之間的接種情況存在明顯差異。以色列是目前接種率最高的國家，已報告有 36.4% 的人口至少接種過一劑疫苗，其中徹底完成疫苗接種的人口達到全國人口的 20%。其后是阿聯(lián)酋，有 33.1% 的人口接受了至少一次疫苗接種，但完成接種的人口只有 2.6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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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國和美國的一次疫苗接種率分別為 14.5% 和 8%。相較而言，歐盟國家的疫苗接種運動起步緩慢，對輝瑞-BioNtech 疫苗和 Moderna 疫苗的審批進度落后是其中一個因素；而缺乏人力，注射器等必要醫(yī)療器材短缺也困擾著西班牙、意大利、希臘等國（根據(jù)報告，這些國家僅有不到 3% 的人口接受過至少一次注射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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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將視野提升至全球各大洲，這種差距則愈發(fā)明顯。北美和歐洲平均每 100 人接種 5.8 劑和 3.4 劑疫苗，亞洲和南美洲分別為 0.9 劑和 0.6 劑，非洲則不到 0.1——他們的疫苗接種才剛剛開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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拐點將至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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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疫苗接種率最高的國家以色列，研究人員看到了一絲希望的曙光。據(jù)報道，在 1 月下旬發(fā)布的一份早期報告中，以色列最大的衛(wèi)生醫(yī)療中心 Clalit 將 20 萬名接種過一次疫苗的 60 歲以上老人和另外 20 萬名沒有接種疫苗的人群進行了對比，發(fā)現(xiàn)注射 14-18 天后，疫苗組被試比對照組被試的感染率低 33%。而在同一時間，另一項來自不同機構(gòu)的研究跟蹤了 43 萬名接種過疫苗的以色列居民，得出了更樂觀的數(shù)字：在第一劑疫苗接種 13-21 天后，新冠感染率下降了 60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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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述兩項研究都沒有經(jīng)過同行評審，但供職于 Clalit 醫(yī)療中心的流行病學家 Ran Balicer 在接受《自然》新聞采訪時表示，由于以色列 75% 的老年人已經(jīng)接種了疫苗，他預計在接下來的幾周中，這些老人的住院率將會下降。與此同時，他也表示希望能夠在人們完成第二次接種后獲得更多結(jié)論性的結(jié)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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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片來源：Pixabay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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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在這個冬天看到一絲希望的，還有美國。2020 年 11 月以來，美國新增感染病例數(shù)激增。根據(jù)《紐約時報》的疫情追蹤欄目統(tǒng)計，1 月 8 日美國單日新增病例數(shù)突破 30 萬，成為疫情趨勢圖上的最高峰。然而 3 個星期后，隨著 12 月中下旬陸續(xù)開始交付的輝瑞疫苗和 Morderna 疫苗接種加速，已有超過 2700 萬美國居民接受了第一劑注射，還有 600 多萬人打完了第二針。疫苗帶來的影響可能正在通過數(shù)據(jù)顯示出來。截至 1 月 31 日，美國單日新增病例數(shù)和 1 月 8 日的峰值相比下降了 40%，住院人數(shù)和核酸檢測陽性數(shù)也開始下降。根據(jù)美國疾控中心公布的養(yǎng)老院 COVID-19 感染數(shù)據(jù)，從 2020 年 12 月中下旬開始的一個多月時間里，在養(yǎng)老院中接受照料者的確認感染數(shù)從 3 萬余人下降至不到 2 萬，這些機構(gòu)中的工作人員感染數(shù)也呈現(xiàn)出了非常相似的下降趨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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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專家認為，這可能成為美國本次冬季疫情爆發(fā)的拐點，但一片新的烏云已經(jīng)悄無聲息地到來——美國境內(nèi)出現(xiàn)了在英國、南非、巴西發(fā)現(xiàn)的新冠突變株。英國發(fā)現(xiàn)的突變株 B.1.1.7 傳播速度更快，而南非發(fā)現(xiàn)的突變株則更容易逃脫現(xiàn)有疫苗的免疫攻擊。美國聯(lián)邦官員曾警告，到 3 月為止，B.1.1.7 可能會成為在美國傳播的主流毒株。這些突變株很可能會徹底顛覆此前取得的階段性進展，并帶來新一輪疫情高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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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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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受到突變毒株帶來的潛在風險的，還有目前疫苗覆蓋率進入全球前十的丹麥。丹麥已有 3.3% 的人口接種過至少一次新冠疫苗，加上全國實施的封鎖政策，從 2020 年 12 月中旬到現(xiàn)在，每日新增病例數(shù)已經(jīng)從 3000 例跌至數(shù)百例。但該國流行病學專家 Camilla Holten M?ller 將其形容為“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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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英格蘭首次發(fā)現(xiàn)新冠突變株 B.1.1.7 之后，丹麥于去年年底在本國境內(nèi)發(fā)現(xiàn)了該毒株。由于有學者推測 B.1.1.7 的傳播速度比此前的變異株快 1.55 倍，為了防止疫情失控，該國加強了封鎖政策，在關閉學校和餐館的同時，將允許聚集的人數(shù)上限從 10 人下調(diào)至 5 人，并建議社交距離從 1 米增加到 2 米。這被認為能夠?qū)⑿鹿诓《镜幕驹偕鷶?shù) R0 降低至 0.78，也就是每個感染者平均只會傳染 0.78 個人。但 B.1.17 突變株的 R0 仍然為 1.07，這意味著它的傳播將保持在指數(shù)級增長。根據(jù)丹麥目前的統(tǒng)計數(shù)據(jù)，該國感染 B.1.1.7 的感染者所占比例已經(jīng)從 2020年 12 月上旬的不足 0.5% 增加至 1 月下旬的 13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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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olten M?ller 向《科學》新聞表示，如果 B.1.1.7 繼續(xù)以這樣的速度傳播下去，到 2 月底就會成為丹麥的主流突變毒株并帶來新一輪感染數(shù)的抬升，即使繼續(xù)推行封鎖政策，也改變不了它“游戲規(guī)則改變者”的事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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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苗挑戰(zhàn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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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全球已有8 種新冠疫苗投入使用，其中輝瑞-BioNTech 的 mRNA 疫苗已經(jīng)獲得了 52 個國家或地區(qū)的緊急使用授權(quán)或完整授權(quán)，也是首個宣布其有效性超過 90% 的新冠疫苗。2020 年 12 月起該疫苗陸續(xù)得到英美等國的緊急使用授權(quán)，并在 12 月 31 日被世衛(wèi)組織列入了其緊急使用清單。在近期發(fā)表的數(shù)篇未經(jīng)同行評審的預印本論文中，輝瑞和 BioNTech 稱其疫苗具備中和在英國發(fā)現(xiàn)的突變株 B.1.1.7 和在南非發(fā)現(xiàn)的突變株 B.1.351 的能力，目前尚無開發(fā)新疫苗的必要性。如果發(fā)現(xiàn)免疫逃逸現(xiàn)象，制造方將會快速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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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種疫苗 mRNA-1273 由美國公司 Moderna 開發(fā)，目前已經(jīng)被 14 個國家或地區(qū)使用。根據(jù) Moderna 1月 25 日發(fā)表的未經(jīng)同行評審的預印本論文，mRNA-1273 在體外實驗中也展現(xiàn)出對上述兩種突變毒株的中和活性，雖然其中針對 B.1.351 毒株產(chǎn)生的中和抗體滴度有下降，但仍被認為可以提供足夠的保護。不過為了提前預防新冠突變株對疫苗長久保護能力的影響，Moderna 已經(jīng)開始啟動新一輪研究，開發(fā)新的增強版疫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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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去上述兩種被西方國家廣泛使用的疫苗，俄羅斯加馬列亞流行病與微生物學國家研究中心研發(fā)的腺病毒載體疫苗“衛(wèi)星-V”（Sputnik V） 2 月 2 日通過一份《柳葉刀》報告宣布其有效性為 91.6%。該疫苗曾在缺乏三期臨床試驗的情況下通過了俄羅斯的國家注冊，此次數(shù)據(jù)發(fā)表提升了可信度。目前匈牙利和墨西哥已經(jīng)批準該疫苗的緊急使用授權(quá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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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據(jù)《紐約時報》的疫苗追蹤欄目，除去已經(jīng)開始使用的疫苗，還有 20 種疫苗處于大規(guī)模臨床試驗階段，60 余種處于早期開發(fā)和初期臨床試驗階段。目前部分在研疫苗已將對抗病毒突變株的能力納入了臨床試驗范圍。其中，美國強生公司的在研腺病毒載體疫苗、Novavax 的在研納米蛋白疫苗均在近期宣稱對英國和南非變異株有對抗能力，但均對南非變異株的功效較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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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不論疫苗研發(fā)進程有多快，全球如何公平分配疫苗仍是一項難題。目前，較不富裕地區(qū)獲得疫苗的主要途徑是加入由 CEPI，GAVI 和世衛(wèi)組織共同發(fā)起的新冠肺炎疫苗實施計劃（COVAX）。根據(jù) COVAX 2 月 3 日發(fā)布的第一期中期分配預測報告，2021 年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將會向加入該項目的不發(fā)達經(jīng)濟體分發(fā)總量為 3.37 億劑疫苗，這些疫苗包括來自阿斯利康-牛津的 3.36 億劑和來自輝瑞-BioNtech 的 120 萬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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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(jù)報道，中國外交部 2 月 3 日表示，中國決定向 COVAX 提供 1000 萬劑新冠疫苗，并表示世衛(wèi)組織已經(jīng)開始審核中國疫苗的緊急使用授權(quán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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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要參考資料：

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21/01/25/world/middleeast/israels-vaccine-data.html?searchResultPosition=5

https://www.nature.com/articles/d41586-021-00140-w

https://www.nytimes.com/2021/02/03/health/covid-vaccines.html?action=click&module=Top%20Stories&pgtype=Homepage

https://www.nytimes.com/interactive/2021/01/31/us/coronavirus-cases-hospitalizations-decreasing.html?action=click&module=Top%20Stories&pgtype=Homepage

https://www.sciencemag.org/news/2021/02/danish-scientists-see-tough-times-ahead-they-watch-more-contagious-covid-19-virus-surge

https://www.yicai.com/news/100932386.html

https://www.thepaper.cn/newsDetail_forward_11000015

https://www.linkresearcher.com/information/5d3d81d2-1ac7-4bca-8546-9231494ee922

https://www.who.int/news/item/03-02-2021-covax-publishes-first-interim-distribution-forecast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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